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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佛教中国化 • 讲经 ▍“万法唯心”所蕴含的济世愿行理念

来源:福建省佛教协会 发布时间:2022年08月11日 分享到:

 

 

众所周知,佛教是出世的。认清世界的本质,脱离三界苦海,达到究竟涅槃是佛教的根本所在。同时,佛教又是入世的;广行六度、自利利他一直是大乘菩萨行的核心。于后者而言,佛教徒们一方面需要向众生宣说佛陀的正法,秉持“弘法是家务”的天职;另一方面在面对其他众生的灾难、痛苦、国家受到他国侵略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时,也有很多以实际行动去帮助众生的事迹。

 

无论是自他还是利他、入世或者出世,都需要建立在一种根本的见地、认知之上,有了见地才能起摄持自他解脱的愿行。《楞严经》中对于“万法唯心”相关的内容阐述,就蕴含着佛教“济世利生”的理念。

 

“常住真心”是《楞严经》的核心,全经就是围绕以“真心”来建立教理行果,一言以蔽之:就是开显本有情本具之真心,修行也是回归于本觉真心。真心不同于我们平时所认为的肉团心、识心、能思维心,它具有不动常住、明妙周圆的性质,而识心是随逐于尘相的有无而有生灭,它并不符合真心常住的特性,所以识心也非真心。从凡夫的层面来说,我们特别会迷于具有能动性的意识心为我们的心,然而此心正是生死轮回的根本,《楞严经》中称之为“前尘虚妄相想”,乃不真实、没有完整的自体的妄心。

 

一切众生皆本具如来藏心,就是《楞严经》的佛性观。如来藏可以说是面向整个法界全体而言的总范畴,含摄一切世出世间之法。众生在体性上来说,与诸佛无异;而在果位上来说,则未来必将成佛。“一切众生界,不离诸佛智”。众生与佛之间的差别则在于,佛是已开显出本具佛智、正契如如理;而流转中的众生佛智、真如如那未开显的宝藏一样,虽未开显,但也从未失去。因此,看待一切众生要立足于“生佛平等、生生平等”的宏大格局上来。

 

 

《楞严经》用“同分妄见”解释我们共同显现的内外世界,其涵义就在于,由于众生共同业力的作用,每个众生的心上显现出相似的景象,这个景象不是实有的,但是每个众生都可以看到同一景象。经中所举的例子是,有两个国家的众生,其中一国的众生由于共同恶业的原因,共同看到了种种不祥的天象,而另外一国之人因为没有恶业的缘故,所以看不到这些不祥的现象。这就说明,这些不祥的现象并不是本来就存在的,而是众生各自显现的,有共业的众生则显现相似的景象。虽然是众生各自现各自的景象,但是这些相似的景象却可以相互交融、相互交涉,所以我们所见到的共同的世界,实际上不过是我们共同业力所显现的一个交融的大梦场而已。回归到我们的境界,从体性上来说,就是一体的真心法界,有能见与所见本来就是虚妄了,我们再继续在这虚妄上去攀缘,那就是妄上加妄。

 

联系《楞严经》中对于万法唯心的阐述,可以明了的是:

 

其一,从有情的个人来说,其种种的痛苦、生死的来源的关键点就在于物我的对立,由此对立而产生“我”与“我所”的坚执,为了被计执出来的“我”,去拼命的追求、执取,贪、嗔、痴三毒炽然,这便是不明万法皆是真心所现而枉入诸趣。

 

其二,人与人之间的斗争、众生与众生之间逼害、乃至于国与国之间的刀兵,溯其根源,就是在这同业所感的、唯是自心所显现的相互交涉的大梦场里,执著于自他的差别。在这种迷执之下,分别亲疏、违顺的种种差别相,从而在迷梦中造作种种虚妄的恶业,互相逼害、恼怒、厮杀。

 

挽救人心的最终归宿是回归到法界一心的根本。明白诸法皆是虚妄,才能深深了知并没有能得的我与所得的我所,由此便能放下执著。可是如果只是明白相妄,却不知性真,则会产生深深的厌离之心,难以生起大悲心;执著生死、涅槃为实有会厌生死、欣涅槃,此类众生不是不想慈悲众生,主要是因为他们认为生死、涅槃实有,因为畏惧生死之苦而逃离三界。一些修行人,凡事都说空,但是又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,浑浑噩噩的活着,这是对空义的错解,落入了一种顽空的状态。这些都是只看到诸法的虚妄性而没看到诸法当体即真的一面,如果能明白真妄不二,相即相入,那是绝对不会消极的。六祖大师所说的“佛法在世间、不离世间觉”的理论根本,也是建立在“世间诸法当体即真”之上。《楞严经》“万法唯心”所蕴含的济世理念,可以概括为:一、基于本具如来藏心的生佛平等、生生平等;二、了境如幻、消除物我的对立,泯灭人情我见;三,以众生世界本是相互交融的大梦场遣除自他的差别。所以,明白诸法性真,是能够清净平等的等视一切,从而生起广大的慈悲之心。主要体现在:

 

(一)戒杀护生

 

戒杀护生是建立在生佛等观的根本上对于一切众生的大慈悲行。圆瑛法师曾说:“一切众生皆有佛性,形骸虽异,知觉本同,莫不贪生爱命,爱肯甘为食者乎?告人当学佛之大慈大悲,实行戒杀放生,方是学佛之行。”圆瑛法师于1935年8月与兴慈、赵朴初等人发起中国保护动物劝募放生弘法基金活动,即主以戒杀放生弘扬佛法为宗旨。法师自行公益之余,更倡言教内共举慈善。

 

不杀护生本是《楞严经》中佛陀极力强调的。经云:汝等當知,是食肉人縱得心開似三摩地,皆大羅剎,報終必沈生死苦海,非佛弟子,如是之人相殺相吞相食未已,云何是人得出三界?

 

杀生一方面会成为我们回归本自清净觉性的违缘,系缚于三界之内;另一方面也会让如来藏性循染业而发现出种种不祥的境界,境界一旦现前,非是我们想不受就不受的。所以护生不单单是护其他有情之生命,实际上也是在护自身心,于我等而言,护心不杀,即是不造染业,如来便不会随缘显现出恐怖的恶趣境相,我们的生命所呈现的就会是一片清净的景象。

 

(二)热心公益

 

圆瑛大师曾说:佛教大乘菩萨,视大地众生皆为一子。慈运无缘,悲含同体,平等普渡。正是秉持这样的理念,圆瑛法师一生主持多所佛化孤儿院,如1919年在宁波白衣寺成立佛教孤儿院。在泉州开元寺创办慈儿院,法师更是为了这些孤苦儿童,多方奔走募款,获得‘婆心法乳’的称赞。

 

当今的佛教界也在极力发挥信众广大的优势,广行慈善之举,努力帮助那些贫苦、疾病及无所依的众生。如南普陀慈善会每年组织相关活动,关爱那些孤苦的老人,资助那些因病而生活困难的人,帮助因经济原因无法上学的孩子等等。

 

(三)爱国爱民,致力和平

 

爱国爱教是佛弟子的责任。圆瑛法师一生中最能体现其大慈悲心的,当属于爱国之行。“九一八”事变之后,面对苦难的祖国,大师写下了令人泪目的诗句:“爱国每垂忧国泪,感时深抱救时心。” 本着“不能一任强暴欺凌迫害”、“不能坐视弱小无罪者横遭杀戮”、亦不能“眼看无数生灵在敌机疯狂轰炸下殒命”的大慈悲心,提出佛弟子应该行就苦救难之事,以僧人的身份积极投身抗战事业当中。如果不是基于那份大悲心,大师完全可以归隐于山林;如果不是由于那份对家国的爱,大师也完全可以在战争中为信仰佛教的日本国所庇护。然而大师并没有这么做,“七七”事变之后,他号召全国佛教徒投身抗日护国运动,同时成立中国佛教会灾区救护团,深入各大战场救死扶伤,仅淞沪会战期间,就抢救伤兵和难民8000多人,安置难民数万与人,掩埋遗体1万多具,让伤者有所治、存着有所依、逝者有所归。圆锳法师率领中国佛教界在抗敌救灾方面的一系列义举,获得了国内外的高度赞扬。

 

为挽救民族危亡,为挽救民族危亡,圆瑛决定到爱国华侨众多的南洋各国筹募资金。他号召炎黄子孙共赴国难,并组织建立“中华佛教救国团新加坡募捐委员会”。在爱国侨领陈嘉庚等人的合力推动下,圆瑛倡导的“一元钱救国难运动”在东南亚华侨华人社团产生了巨大的感召力。筹集了大量资金的圆瑛从南洋返回上海后,日本人逼迫他出任“中日佛教会会长”,被圆瑛严词拒绝。日本人以“抗日分子”的罪名逮捕了圆瑛,圆瑛始终威武不屈,并以绝食与日寇作斗争。

 

上海解放前夕,圆瑛大师拒绝了南洋居士的邀请,坚持留在中国,这都是缘于对祖国深深的爱,缘于对国民深深的慈悲。

 

 

圆瑛大师一生跨越新旧两个时代,在跌宕起伏的时代大潮中,虽已出世但毅然入世,心怀家国,济世救世。法师之“为法为人证菩提,爱国爱教爱和平”正是“无缘大慈、同体大悲”精神的体现。

 

真心常住,含藏万法。性净明体,妙用无方。愿我等皆能信解如来清净法界之言教, 消除物我的对立、自他的差别,以慈心化导众生,广行利他的事业。(常照法师)